那么明心见性是否需要这许许多多的辛苦劳动,明心见性是否一定要做某一个样子,进入某一种思想呢?
这真有点像“路逢剑客须呈剑,不是诗人莫献诗”,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,你让他走向光明,他怕光明,他不想走向光明,那黑暗就永远属于他,如果他能放下黑暗,光明自然就呈现。这个过程纯粹是一场误会,因为你不放下,你能放下了,这一切其实已经本自天成。
威音王佛之前,天地未开之初,一念无明也不动摇,哪里还有什么生老病死、忧悲苦恼、你我是非。不明这个根本,我们就只能在笼子里打转,就像小鸟一样,无论你撞到哪里,都在笼子里。你现在坐在家里、坐在这里,你想到天堂、想到地狱、想到成佛还是想到烦恼,无论你想到哪里、走到哪里,都在那里。
真正明心见性的人,他不是靠你这些功夫才是明心见性,也不是靠这些境界、这个心性才会透露出来。这真是一件天下最奇怪的事情,你所修的不是心性需要的,也没有离开心性的作用,你所有的苦都是白受了,所有的禅定法喜也都是染污。
对于心性来说,你不明白它,它却始终不会放弃我们,我们之所以有生老病死,能够举手投足,能够思想作意,全是拜托了它的能力,但是我们没有见到,我们每天在承受这种恩惠,我们却无缘见到它的面目。
我们还下定决定,受尽千辛万苦,想去寻找心性的踪影,到底心在哪里,到底性在哪里?这事实上就像骑着毛驴去找驴,你就坐在驴子上面,东奔西跑到处问:“我的驴到哪里去了?”你要参的人就是它,你要听、要说都是它,无处不在、无所不在。
对于执著重的人就告诉他:“起心即错,动念即乖。”其实在心性面前,哪里有错?哪里有乖?离心外无一切法,离法外无一切心,平等平等。
这个《信心铭》说:“至道无难,唯嫌拣择,但莫憎爱,洞然明白。”至道就是极致的大道,光明坦荡荡无形又无相,不但我们现在眼睛能看、耳朵能听,就是头发会长、皱纹会生,也全拜它所赐。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看见自己头发长起来的,它怎么长你看不到,自己怎么老的、怎么死的,也莫名其妙,但是心性却丝毫都不会含糊。
那么见地,这个明心见性,六祖大师说:“我此法门只论见性,不论禅定功夫”,他是起指导作用,法门就是通达,以此法能通达于涅槃彼岸。